【虚洛】少年心，少年行（年下现代AU）下
长文预警【一不小心又写长了】
虚淮强吻哥哥√
虚淮卖萌√
虚淮撩哥√
本以为会艰难攻略，结果却一推即倒的洛哥哥√
虚淮壁咚哥哥√以虚淮个头壁咚并不占优势，但是吧……彼情彼景很合适呢
又名：我有弟初长成×
ps：虽然有哥弟称呼，但是两人血缘关系很远。
再次感谢 @燕泽 绝美配图→https://yitiaodaxianyu231.lofter.com/post/203e8ceb_1c7139450
角色属于木头 剧情和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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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少年心：https://erzhuyindu.lofter.com/post/33b7fe_1c7139a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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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少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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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暑假是虚淮就是闲人一个。
没有了繁重的课业，虚淮百无聊赖。满16岁想去肯德基打工，被洛竹拦着，一个人待在家里苦闷，基本天天往方风息家跑，顺便陪小天虎。在虚淮督促下，天虎的整个暑假作业半个月写完了，按照虚淮的想法，索性把日记也完成得了，小天虎嗷嗷叫的不愿意，说日记就得当天写。天虎每天写得特认真，写完还拿给虚淮检查。
没作业了，虚淮就带着天虎打拳，拿出了曾经他父亲训练他的架势训练天虎。天虎毕竟是个小学生，哪架得住虚淮这样折腾，终于有一天累狠了嗷一嗓子哭了，虚淮没办法，只好拿出最哄孩子最好的手法：玩手机。
这下好了，手机对小孩的吸引力是致命的。洛竹连续几天来风息家接虚淮的时候，都看到了趴在沙发抱着手机玩得不亦乐乎的天虎。洛竹觉得不行，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孩子保不齐会废了。于是拉着风息给虚淮和天虎都报了暑假班，统统赶去上课。
划卡交钱的时候，风息看着显示器上的数字，有些肉疼，吐槽洛竹：“你倒是舍得啊。”洛竹反而一本正经地说：“学习上的事情，再多钱都值得。”惹得机构销售小姐姐们笑的花枝乱颤，一口一个洛哥喊得可甜，洛竹也笑嘻嘻的回应着她们。
虚淮看着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一脸嫌弃，都没洛竹好看。
洛竹工作也变了，在音乐吧驻唱还是很受欢迎的，洛竹开始仔细研究唱歌起来，经常在家做声乐练习，时不时拉着虚淮试听。虚淮其实挺苦恼的，洛竹怎么唱都好听，他听不出好坏，会不会影响洛竹呢？没多久洛竹辞掉了白天的工作，成了职业驻唱歌手，偶尔还会接商演和跑场，赚的钱比单位的死工资也要多很多，有时候可以不用起早了，中午还能留家里给虚淮做一顿饭。
洛竹手艺是真的不错，而且每天变着花样做，今天是中式烧菜，明天就会有西式小牛排，荤素搭配，主食都不带重样。虚淮喜欢每天靠在厨房门口看着系着围裙的洛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额前的长刘海可能是为了方便，用卡子别在了耳后，虚淮有机会看到洛竹的全脸。有时候还会凑上去，就着洛竹筷子尝一口锅里的菜，说一声好吃，紧接着能看到洛竹的笑脸。
虚淮享受这样的亲近感。
没课的日子，虚淮会溜到洛竹的酒吧玩，等洛竹一起下班。酒吧员工都认识虚淮，允许这个未成年小孩进来，偶尔会有一些人使坏怂恿虚淮喝点酒，全都被洛竹挡了回来。酒吧老板发话，再也不许怂恿虚淮喝酒，不然，酒全都给洛竹喝了，他那副好嗓子毁了怎么办。
酒吧驻唱不止洛竹一个，音乐酒吧每天都有不同的音乐主题，洛竹安排的基本是清新慢摇田园曲风，不是他的曲风就不用上班，这时候两个人要么带上天虎一起逛逛街玩玩，要么在家里打游戏窝一天。
虚淮喜欢后者。虚淮私心，想单独跟洛竹呆在一起。
转眼迎来了开学。洛竹先一步去学校开的新生家长会，回来告诉虚淮：“你们那个班新班主任看上去挺严的，年龄比我大，我看着都怕。不过人还是不错的，你跟着他好好学，要补课什么的直接跟我提，别心疼钱。”虚淮应着，心理盘算，高中还是别补课了，费用真的好贵，洛竹真的挺累。
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就把虚淮叫到办公室谈话。
“你哥挺不错的，单独跟我聊了很久，你家里情况我也了解，你放心，你不想公开，我会帮你保守你的秘密。不过我不会因此对你放松要求，这句话是你哥哥说的哦。”
虚淮心头一颤，洛竹总在意想不到地方，为自己考虑的很远。虚淮看着老师，郑重答应他高中会好好学。
但是今天一天，虚淮都没怎么听进去课。脑子不由自主想着洛竹，他好奇洛竹跟老师聊天的细节，好奇他没见到洛竹的一切。
洛竹洛竹洛竹，这个名字在脑海里回荡了一整天。
晚上回家，恰逢这天洛竹不上班，餐桌上，洛竹逮着虚淮一顿狂问，新学校感觉如何，学生如何，老师如何，虚淮无奈：“我才第一天上学。”洛竹笑着说着抱歉，依旧难掩兴奋地给虚淮夹菜。虚淮闷头狂吃，没有由来的，不敢看洛竹。
虚淮觉得自己心跳得快极了，现在洛竹在旁边，他的心就是跳得好快。餐桌上洛竹的袖子挽了起来，泛白的胳膊和骨节分明的手在虚淮眼前晃动，他坐在自己的右手边，虚淮感觉自己右半身汗毛都树立起来，他好想握住他的手腕，然后在裸露的皮肤上来回抚摸。虚淮右手暗自用力，筷子成了少年强忍渴望的发泄点，那筷子快被自己捏断了。他匆匆扒了两口饭，把碗筷往桌子上一丢，囫囵说了句：“我去写作业。”逃似的，回到了自己房间。
完了，压抑不住的喜欢。虚淮坐在书桌前，狠狠捏着拳，应该早就感受到了。
只是今天，确定了自己的喜欢。
真的喜欢上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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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躯体，柔软肌肤，顺滑的秀发，柔软的唇……
虚淮惊醒，掀开被子，裤裆处湿粘一片。虚淮深吸一口气，麻溜下床去洗，然后换上干净的内裤继续缩回床上睡，也不知道是为了躲着谁。
第几次了？虚淮闭上眼睛，悠悠的回味着梦里甜美，转而又清晰，狠狠在自己脑袋上敲了一拳。
好难熬。
认识到喜欢的当晚，就来了一次。清早起床偷洗的内裤挂在阳台，被洛竹猜了个正着。洛竹哈哈大笑说虚淮长大了，让虚淮别害羞，他都懂。
他懂个屁！
虚淮内心涌出一股罪恶感，他第一次想逃离这里，洛竹身上有毒，虚淮要逃离这种将人吞噬的烦躁。但是又舍不得这份这舒适温暖。
怎么这么煎熬呢。
讲台上老师在聒噪，九月入秋，夏季的暑热还没消散。虚淮整天觉得身上热的慌，老师讲的语言听不进去，笔记本上胡乱写着自己都看不懂的笔记，好烦。
班主任的目光时不时向虚淮扫来，虚淮稳了稳心神，粗暴把那份情绪揉在了一边，注意力回到课本上来。
重点高中的要求是真的严，入校就要参加月考，无论是高一高二还是高三。而且汇入总成绩，如果排名持续在年级后30%，会被换出重点班。这个情况虚淮本不知道，听同学聊起来才有所了解。
回家后借着虚淮这个由头，跟洛竹聊天。
自从认识到喜欢，虚淮下意识躲了起来，回到家一吃完饭，就躲回房间来。没怎么跟洛竹好好说话。洛竹权当是青春期孩子的害羞，时不时还打趣虚淮，虚淮被他逗的脸烧得慌，连着躲着洛竹好几天。
直到洛竹休息日，两人不得不在餐桌上见面。洛竹居然跟他卖委屈：“小虚淮长大啦，不要哥哥了啦。”虚淮瞪了他一眼，埋头继续吃菜。
不要？开玩笑。是想要，欲望非常强烈的想要。但有时候又想离洛竹远一些。总觉得，如果再接触下去，心中溢出那份喜欢会迸发出来，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有时候想何必呢？跟以前一样说话就好了，好几年都这么过来。但是总觉得一开口，洛竹就会看那份僭越。
只是有时候真的很想，很想跟他说话。
今天话题很合适，虚淮觉得谈论起来会很安全。哪知洛竹的反应常淡然：“我知道你们学校有这个优化。”
虚淮很奇怪：“你怎么没跟我说？”
“我想着没必要说。”洛竹放下手中的声乐书：“你们学校那个规定是好事，但是我想了想，你初中跟别人不一样，我知道你很强，但是保不齐还有更强的呢？我觉得吧，你自己努力问心无愧就好，名次上，我无所谓，看你，有能力冲，就冲，实在充不上去，就别给自己太高的学习负担。”
“这跟你对班主任说的话不一样啊。”虚淮听得一愣一愣的。
“啊，严格要求是必须的啊，涉及到你做事习惯和态度问题。但是名次只是结果，有很多时候，结果会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啊，比如明明努力却考不过别人什么的。所以，过程做到问心无愧就好，结果就别太强求啦。”洛竹和虚淮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笑颜。他怎么就那么喜欢笑呢？笑的起来真的好看。
洛竹这番话蛮有道理的，虚淮听了蛮有感触的。但是——
“你从哪学到这些理论？”凭虚淮对洛竹的了解，他可不像说这些话的人。
“哎？这都能被你发现？真不愧是虚淮。”洛竹不好意思揉着鼻子， “我之前不是说嘛，我没照顾过小孩，特别是你这样半路接手的孩子，我怕我照顾不好，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总是很有想法嘛，我生怕惹你不舒服了。所以……我有做功课啦。哎你别问了，反正我是这么想的，人嘛，开心快乐很重要，我就怕你不快乐。我内心当然希望你成绩好啦，你自己看，冲不冲击名次都你自己做主。”
虚淮看着洛竹，好久好久。看到洛竹好奇地问他：“怎么，我说的不对？”
虚淮摇了摇头，走回自己房间。他找出一张背面空白的书签，用钢笔在书签背面，郑重写下“洛竹”两个字，夹进了自己最爱的书里。
洛竹，他值得被爱。虚淮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哥哥而感到自豪，也让自己情感彻底安定下来。
爱了，确定就是爱了。注定这爱不能畅快，那就安心放在心里的一角，当秘密，锁起来。
去做他想要想要成为的男孩。
十月，入学第一次月考。虚淮，班级第一，年级第二，正式荣升班级学习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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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孩子和初中的孩子，是质的转变。高中生更大胆，更活跃，更成熟，更会表达自我。
虚淮看着手上淡蓝色信封，信封上女孩娟秀的字写着：TO 虚淮。整封信飘着淡淡香味，不知道是不是喷了香水。
嗯，一封情书，给虚淮的。
虚淮是晚上回家翻包拿作业的时候才看到这封信，完全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放进去的。愣了好一会，思考自己为何能收到女孩子情书，毕竟自己在班级表现真的不算热情，无论面对男生女生都用的一个表情，班级事务的处理，自认为还算得体，没给谁造成偏向感。
班上不是没有谈恋爱的。那些想谈恋爱又不敢的男生女生，总会和谁谁谁营造一种暧昧感，再把这份暧昧当成蜜糖反复回味，品出属于自己的甜。
虚淮觉得自己哪一种都不算，心早就给了人，班上谁都不走不进来。
这时候虚淮已经高二快高三。
和初中一样，保持高位的成绩，让虚淮稳坐班级学习委员。情感上，一年多情感藏匿，虚淮早就习惯了这份暗恋。有时候会因为和洛竹住在一起暗自爽快，他是唯一，能和洛竹如此亲近的那个人。风息都做不了这样呢。
眼下虚淮反而想把这封信打开，他想看看，别人怎么表达喜欢。
写信的女生是班上一位很不起眼的女孩，信中的文字直白表述虚淮在她心目中的好，以及自己对虚淮爱慕。这份安慕驱使她写下信件，渴望得到虚淮一个回应，给她一个果断。虚淮看完丢在了一边，思考自己为什么要为这种无聊的事情浪费时间。没一会，又把信拿回来。怎样才能以合理方式拒绝这女孩？
想到这里虚淮愣住了，何时自己也会顾及到这些。是不是跟洛竹久了，也学会他的优柔寡断？
虚淮把信收起来，打算等洛竹晚上在家的时候找他取经，顺便，他想看看洛竹看到他收到情书后会是怎样表现。那女孩，先晾到一边。
洛竹好几天没回家了。常在家里花功夫磨炼唱歌，甚至去请教一些声乐老师，洛竹的歌自然是越唱越好，接到的演出也越来越多。
忙起来就顾不了家，洛竹对虚淮歉意满满，说，还好虚淮大了，他能放心，并给虚淮的小金库里打了好多钱，让虚淮千万别亏待自己。虚淮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数字发呆，钱是多了。但是想念，更多了。
今天晚上洛竹回来了，应该能休息好几天。想到这里，虚淮手上的笔动得飞快。这是一节副课，虚淮把书堆到桌子上，缩在后面疯狂写作业。
放学回家，虚淮挽起袖子，餐桌上的快餐盒子收拾掉了，家里地面扫了又拖，茶几桌子擦了两遍，歪斜沙发套被整理整齐，最后再把把拖鞋摆在洛竹顺脚的位置。干干净净的家，迎接洛竹会来。
没一会，钥匙清脆声传来，虚淮直接打开门，对洛竹伸出手，接洛竹的包，刚想张嘴，却马上禁了声。
洛竹在打电话。
“是吗？哈哈哈，你说这些好有意思啊，我都不知道呢，你都在哪看到的，快跟我说说。”
打电话的洛竹，笑的很甜。虚淮觉得自己没看错，那个笑容虚淮原先没看过，很甜。虚淮仔细听了听，电话那边的声音——是个女孩。
虚淮觉得整个人都凉了下来，他立在门口迈不动步子，洛竹换好鞋子习惯性的揉了揉虚淮脑袋，虚淮猛地躲开。他关上大门，回到房间，扣上自己房门的锁。心中一股无名火，虚淮捏着拳，猛地一下击打向墙，大声在房间里骂了一句脏话，把自己砸在床上。好烦，好烦。怎么就TM这么烦！
洛竹好不容易才把虚淮房间的门敲开。
看着眼前这双目通红，皱着眉头弟弟，洛竹担忧起来：“你咋了，刚刚好大一声，是不是摔了？你没事吧？”
虚淮看着他，尽量让自己声音和以往一样平静：“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谁？”
“啊？是我这次演出认识的小姐姐，挺聊得来的，怎么了？你回答我问题啊，刚刚到底咋了？”
虚淮觉得自己心被狠刮了一个口子。他吸了好几口气，丢给洛竹一句：“我要写作业。”随即，关上房门，落了锁。任凭洛竹怎么敲喊都不打开，太难过了。虚淮看到桌子上前几天的那封情书，拿过撕了个粉碎。
输了个彻底。性别都不对，怎么能赢？
门外的洛竹终于放弃呼唤，抱着胳膊立在虚淮房门口好久。到底怎么了？叛逆期吗？按理说叛逆期应该更早点才对，这时候爆发，没理由啊……洛竹给虚淮发了个微信：“给你带了特产和礼物，写完作业出来拿哦。”
虚淮划走屏幕上的消息，关掉手机，把头埋入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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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淮被叫家长了。
班上的同学对虚淮指指点点。堂堂学习委员，成绩一落千丈，期中测试排名滑到了年级50%，虽然没到被“优化”的地步，但是跟他以往拔尖的成绩比起来，简直惨不忍睹。班主任没客气，一个电话就打给洛竹。
那天洛竹恰好酒吧当值，接了电话，洛竹忙跟店长告假，店长虽然面露不悦，但算是看着虚淮长大的，表示理解，罚了洛竹一天演出钱。洛竹千恩万谢，打着车，感到了学校，看到被班主任留校的虚淮。一个人坐在教室，脸上毫无所谓。洛竹觉得虚淮变了，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上进的弟弟。
班主任在办公室给洛竹看了虚淮的各科试卷，数学两道压轴题全空，这原本是虚淮最擅长的。英语答案错的离谱，选择题的分数只有各位。其他各科杂七杂八问题不断。班主任点着卷子问洛竹：“我知道您忙，但是小孩真的不能不管。虽然虚淮之前确实非常自觉，那样自觉好学的孩子我真的少见，但是最近简直浑浑噩噩。上课眼神都飘了起来，出了什么问题？家里有什么事情？您自己明不明白？孩子马上就高三，正处于关键阶段，您可真不能掉链子。”
洛竹被班主任的灵魂拷问问到无地自容，好像那惨不忍睹的试卷不是虚淮的是自己的。洛竹隐隐觉得虚淮变化跟那天晚上有关，但是，洛竹一直没问出个所以然出来，洛竹一直担忧着，却没想到给虚淮带来这么大的改观。
洛竹忙跟班主任道歉，表示回家好好和虚淮谈谈。
回到家，洛竹拉住想往房间钻的虚淮，直接把人拉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坐他身边：“说吧，到底怎回事，虚淮这不是你，我说过你有不开心的一定要跟我说出来，你到底想什么呀？”洛竹看着虚淮的眼睛里眼神如同死灰，已经找不到之前那种闪着光明澈。
边了。虚淮下定了决心，不能再留在他身边，这种求而不得的折磨真的不能再继续了。
“我要申请住校。”虚淮的学校有住校制度，班主任其实很想让虚淮住校，学校对住校生的把控一直挺严，只是原先虚淮舍不得洛竹，现在的他只想逃走。
“你说什么？”虚淮答非所问，本就不爽的洛竹被激起了火，“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住校对我挺好的。”虚淮神色平静，内心却翻江倒海。学习委员的职位被当众抹去，学校老师的眼刀已经是折磨，回家不想再面对这样的“拷问”。
“不行！我不同意！”洛竹头一次觉得头疼，犯了错还想逃是绝对不允许的，况且，洛竹还不知道虚淮变化的原因。“你成绩已经掉了这么多，你还想住校我怎么能放心？这段时间我就在家里，我请假陪你学习，行不行？”洛竹反思自己是不是忙于赚钱，对虚淮的关注太少了。
虚淮冷笑了一声，他摇了摇头：“我不能留在家里。”
“你凭什么不能留在家里？”洛竹耐性被磨没了，那声冷笑好似挑衅，洛竹说话带了火气。
“我不能告诉你原因。”虚淮偏过头，看向墙壁，他已做好打算，不管洛竹是否同意。
“为什么？虚淮你看着我！”洛竹直接掰过虚淮的肩膀，让这不听话的孩子看向自己，“我不可能同意，你必须告诉原因！”
必须么？虚淮看着洛竹的眼睛，他猛地起立，跨步立在洛竹面前，伸出手，抓住洛竹头发用力，迫使他仰起头，对准那微张的唇狠狠咬了下去。他不想听，现在洛竹说话他不想听，他现在只想把那唇吃进嘴里。
是咬，不是吻。虚淮牙齿研磨柔软的唇，发泄自己满心火气，洛竹好似被咬疼了，发出闷哼呜咽，强烈的占有欲被这种声音激起。虚淮上腿，压住想起身的洛竹，手插入他的发间不断用力，他将那唇吸入口中，舌头撬开他牙关，舔食着他口腔内壁。口舌间火热是致命吸引。虚淮贪婪的索取，吻出他深藏多年的情。舌尖发痛，似乎尝到一丝血腥，虚淮不在乎，他忘情的吻着，离开了，就再也吻不到了。
胸口的氧气耗尽，虚淮在眼睛发黑的最后一秒松开洛竹，洛竹倒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头发散乱，双唇充血，随着呼吸一张一合。虚淮看着说不出话来的洛竹，抬手抹去抹去他嘴角银丝。
“这，就是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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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淮住校了。
班主任老师很欢迎，给了绝对VIP待遇，被老班亲自盯着补习。每天有着如山的试卷等着虚淮，做完一套会又来一套，晚上回到宿舍，虚淮基本是摊倒在床上的，也不参与男生们的夜间口嗨。累都累死了，实在没精力。虚淮觉得老班绝对是找自己寻仇的，期中考试班级平均分落后第一名很多，老班恐怕把这火气全发自己身上了。不过这样也好，大脑里被学习占据了，也不会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嗯，应该不会再想了。至少晚上不会再做那样的梦了。
每周的生活费，洛竹准时打过来，有时候还会多个五十一百的，但是也见不到面，洛竹他还好么？虚淮不知道。或许，正牵着那个女孩的手，夜间漫步呢？虚淮苦笑了一下，合上眼睛。
黑夜给了黑夜的人一道光，深夜诗人在夜晚低唱。
酒吧里，洛竹收了这个曲子最后一个尾音，掌声响起。有人给洛竹点了一杯血腥玛丽，洛竹小抿一口以示敬意，准备唱下一首曲子。酒吧里，有人吹起了口哨，调侃洛竹：“洛少最近怎么唱的都是一些苦情曲子，失恋哦，哪个姑娘勾走了洛少的魂哦。”洛竹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连忙否认，拉着酒吧里同事作证。嬉笑间，这场打闹就算过去。
不过洛竹心理的苦，真不亚于一场失恋。虚淮那个孩子，在学校到底如何，洛竹很想去看看他，又不敢去看他。
“你说，我该怎么办啊，风息。”
风息看着第N次来自家蹭饭的洛竹一脸无奈：“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呢？那孩子有着念想，你直接找个女朋友，断了这孩子念想不就行了？”
“不行！”洛竹否决的很快，“虚淮马上就要高考了，我这时候找女朋友，他情绪一上来，影响考试怎么办？在他高考之前，我不会谈恋爱的。”洛竹看着风息，说得非常坚决。
“那高考之后呢？”
洛竹不出声了，很久都没回答这个问题。
风息叹了一口气：“洛竹，你为这孩子做的还少吗？这么多年，你付出很多，还想把一辈子都搭进去？虚淮不小了，你不能一直护着他，他该到放手飞的时候了。”风息苦口婆心，觉得洛竹不至于纠结成这样。
洛竹快把自己和抱枕合二为一了，风息看不下去，起身把洛竹怀里捏变形的抱枕拽了出来拍了拍。
“高考后我也不会……”洛竹声音闷闷的，失去了原有的爽朗热情。
“虚淮高考之后，我也不立马会谈恋爱，这种事情哪那么容易。重要的是……虚淮这孩子已经很可怜了，好不容易他有家了，他感受到了温暖。我这时候谈恋爱，虚淮会觉得我抛弃他了。明明给了他温暖，又抽身离开，这对虚淮来说，好残忍，我做不到啊，风息……”
风息看着皱着眉头的洛竹，嘴角一阵抽搐。好像刚刚自己说的不是这方面的问题吧？洛竹他想到哪里？风息上下打量洛竹，心理想洛竹恐怕也病的不轻。
这天，洛竹微信上收到了虚淮发来的成绩，很不错，恢复到了班级前几名。虽然不是第一，但是比较之前已经好了很多很多。洛竹悬着的心放下来不少，有一个多月没见虚淮了，洛竹心理其实也想的很。他打电话给风息，约着风息一起去看虚淮。
“我不去。”风息在电话里回复非常果断，“我还有工作要忙呢，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洛竹听着电话里忙音，突然间自嘲起来，确实，拉上风息很没道理。看个虚淮而已，自己在心虚什么呢？洛竹叹了口气，去超市买一些觉得虚淮需要的东西。
这周，洛竹专门抽了一个周末让自己轮休，提着大包东西去了虚淮的学校。门卫给宿管打了个电话，没一会，看到虚淮小跑着出来。身上穿着学校发的校服。穿了三年的衣服在身上有些松松垮垮，跑起来随着风勾出少年身形。
洛竹皱了皱眉，虚淮瘦了。是在学校没吃好吗？洛竹身上拍了拍虚淮的肩，肩上骨头硌手有些疼。他把东西寄存在门卫室，揽过虚淮把人带出校门：“带你去吃好吃的。”虚淮侧了侧身，躲开了洛竹的手。那手悬了悬，终还是放下了。
两个人一路无言，洛竹带着虚淮来到之前他们常吃的餐馆，熟练地点了虚淮爱吃的菜，虚淮突然拿过菜单，换了一道洛竹爱吃的菜。洛竹笑了，问虚淮：“最近怎么样？住校舒服吗？”
虚淮盯着洛竹脸好半天，冒出一句：“瘦了。”
“我看出来啦。”洛竹脸上闪出了担忧，“怎么回事，学校菜不合口味吗？要不我……”
“我是说你，瘦了。”虚淮打断洛竹的话，一双眸子静静的看着洛竹，好似完全没听到洛竹刚刚说的。
“哎，我问你呢，你干嘛说我啊。”洛竹抱怨着，看着眼前这个不省心的弟弟，“住校，真的可以吗？要不，回来？”洛竹心理满是心疼，他见不得虚淮不好，他想让虚淮长得好好的。
虚淮摇了摇头：“住校挺好的，在学校学习，老班看着我，比在家效果好。”看洛竹没搭腔，虚淮补了句：“学校里我空了还可以打打球，精神挺好的。还有，我又是学习委员了。”
洛竹神色放松了下来，无论怎样，虚淮能步入正轨，就是最好的。
“你呢？”虚淮突然发问。
“什么？”
“你最近，好吗？在酒吧是不是熬太晚了？”虚淮印象里的洛竹总是充满活力，再辛苦都没有压倒这位阳光的哥哥。但是今天的洛竹闷闷沉沉，很没精神。怎么回事呢？累到了吗？虚淮思索着要不要把生活费减少一些，别让他那么辛苦了。
“我挺好的呀，我还是那样子。”洛竹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你住校了我就一个在家里，工作上班，忙起来很忙，闲的时候很闲，说实话还有些无聊呢。”洛竹看着虚淮，笑了起来：“挺好的，你别瞎操心了，管好自己，我在家等你回来。”
一个人？虚淮敏锐地抓住了洛竹话语中的关键词，那句“等你回来”让虚淮心猛然颤动。洛竹他一直是一个人，他没有找那个女孩子，他在等他回来。理智拉扯着虚淮不要往更多地方去想，然情的牵动总归让人去选择自己愿意相信的。
虚淮内心暗爽，有没有可能，洛竹不会拒绝自己？他看着洛竹，读着他脸上的表情，洛竹被他看得别过了眼睛。正好，上菜了，还是跟以前一样，洛竹往虚淮碗里夹了一堆东西。虚淮大口吃着，很久没有这么香的吃一顿，洛竹就在眼前，菜品味道都提了几分。
“哥，下学期最后一段时间，我要回来复习，能陪我么？”虚淮放下碗筷，脸上异常平静。
洛竹听到那声哥，甜甜得笑了：“好，那段时间我请假，陪你。”
一颗种子，种在少年的心理，少年暗下决心，将有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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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淮，你宿舍还有东西吗？都拿完了吧？”
“嗯，没了，走吧。”虚淮关上了车后备箱，开门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好嘞，系好安全，我们回家咯。”洛竹发动车子，洋溢的笑容比虚淮还要兴奋。
还有七天，虚淮就要高考了。考前，学校把学生们都放了出来，是留校还是回家随意，只要保证七天后能安心顺利考试。虚淮选择回家，洛竹借来风息的车，直接把前几年没用的年假全都休了，给自己空了三个星期出来。洛竹安排好了，第一周全权服务虚淮高考，考完就带虚淮好好出去玩一圈！
说来也惭愧，自从接手这个孩子，洛竹一心想着怎么赚钱，都没带虚淮出去玩过。现在手上有些钱了，虚淮高考也结束了，必须带着他出去玩。洛竹机票早就买好了，要带虚淮去海边消暑，这是虚淮提的，暑假，想去看海。
毕业班孩子的书是真的多，洛竹帮虚淮把书从车库搬回家，直接堆满了虚淮的桌子。洛竹擦着汗离开虚淮的房间，说不打扰虚淮复习，虚淮突然叫住洛竹：“晚上，帮我背书可以吗？”洛竹自然点头同意。
安静的房间，笔与纸摩擦刷刷，虚淮课桌上摆着水杯和果盘，新鲜水果是洛竹送进来的。虚淮写完一套试卷，盯着那果盘发呆。
洛竹，没变。
依旧关怀备至，依旧嘘寒问暖，依旧会唠叨没完。好像一年前的事情毫无发生，好像失去了对那件事情的记忆。虚淮思考着洛竹的点滴，丝毫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防备。为什么呢？因为高考吗？虚淮挑起一块水果放在嘴里，甜，却又有些酸。
看了看表，差不多到了背书的时间，虚淮拿出必背古文和考纲词汇来带客厅，洛竹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然而电视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虚淮看着电视里流动的画面和字幕，愣了神。洛竹看到他出来，忙起身接过书本：“要背哪里？”
“电视……没必要。”虚淮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声音调整了出来，“电视声音影响不到我的。”洛竹却笑着接过遥控器，直接关掉电视。“我有分寸啦，来快说背哪里。”
虚淮家客厅灯是黄色的，整个客厅泛着微黄的光，让夜变得温馨起来，空调温度刚刚好，虚淮歪靠在沙发上，放松身子，懒懒地回答着洛竹的提问。
顺便看着那人一张一合的红唇。
暖暖的光，照在红红的唇，点缀在他侧颜，那缕刘海微垂，露出一双眼，眸子是虚淮喜欢的颜色，眸子里的温柔目光，在书和虚淮之间流转，虚淮觉得自己又醉了一会。灯下看人三分醉，古人诚不欺我。
身体不由自主前倾，一点一点，向他靠近，单薄T恤勾出他圆润的肩，上面撑着的是两个生活。虚淮垂头，将额抵在那肩膀上，合上眼睛。
“累了？”洛竹没躲开，合上书，转了转身子，让虚淮靠的舒服一些。
虚淮顺势埋入了洛竹颈窝，嗅着他发间洗发水的香味。为什么总顺着自己呢？就这么包容接纳，只想让人更放肆一些。
“累了就睡，这几天别太辛苦啦。”洛竹伸手，和以往一样揉揉了虚淮的脑袋，“想不想泡澡？我给你放水……哎？虚……虚淮……”
虚淮抬手搂住了洛竹，重心一偏，拥着洛竹往下倒去，两人倒在了沙发上，虚淮伏在洛竹身上不想起来，他在洛竹颈窝间摩擦，让他的发丝和皮肤抚摸自己的脸。
洛竹全程没有推开虚淮，任凭他在身上胡乱蹭着。他看着屋顶天花板，手，举不起来。他不忍心推开这个在自己身上撒娇的男孩。这么多年了，终于见到他这么柔软的一面。洛竹的心被怜惜填满。他轻轻拥住了虚淮，顺着他后背轻拍，已然忘了身上的男孩已经满了18岁。
虚淮在他身上蹭够了，慢吞吞的爬起来。躺着的洛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虚淮抬手，伸向他的脸，却撞上了洛竹眼神一变。手，缩了回去握拳，起身：“我去洗漱睡。”
沙发上的洛竹依旧躺着，望着天花板，思索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之后几天复习里，虚淮每天晚上都会找洛竹背书，只是有意坐得比较远。那次越线的拥抱也只停留在那一晚。洛竹有意观察着虚淮，却发现这个孩子脸上恢复初见他时的平淡。洛竹没由来的慌了起来，那晚的拥抱，说明虚淮的心没有变，那该表现一些出来。眼前的虚淮却给人一股超脱一切的淡然，七情六欲似乎都不与他沾边。
洛竹看着现在正在认真背着书，手上还在茶几上写着古文里难写的字，似乎已经成了只为考试而生的复习机器。他到底在想写什么呢？洛竹不明白，他很想明白，这几天这份心思，一直在脑子里打转，却不知从何说起。
七天时间很快，高考日子来了。虚淮分到的考场虽然有些远，但是有车，还是方便很多。洛竹把虚淮送进考场，路上的絮叨还被虚淮嫌弃一番，等看到虚淮走入校园的背影时，洛竹突然觉得，这个孩子真的大了。虽然个头没有洛竹理想的再冒一些，但是这个半路接手的弟弟，已经是一个成年男人，该用对待成人心态，来看他了。
第二天，洛竹混在一群叔叔阿姨中间，等着虚淮考完最后一门出来。考生们陆陆续续从大门里或跑的或跳的出来，掩藏不住丢掉包袱的喜悦。洛竹老远就看到虚淮淡定走在人群后面戳着手机。洛竹在门口松了口气，这么久的紧张备战，终于可以结束了。
突然，手机提示音响起，洛竹划开虚淮的消息：想吃小龙虾。洛竹笑了，举着手机对虚淮招手。虚淮小跑过去，两个人拨开人群，一起上车。
“小龙虾走起！高考结束啦，庆祝起来！”洛竹说得非常开心，好像结束高考的是洛竹。虚淮看了看他：“不叫上风息天虎吗？”虚淮觉得洛竹喜欢热闹，这种庆祝总会叫上风息他们。洛竹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路。“风息在忙，天虎还在学校里。今天我专给你庆祝。”
虚淮盯着洛竹握着方向盘的手，心下了然。刚考完就来摊牌，还真是那个什么事情都憋不住的洛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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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机票买了吗？”虚淮带着手套，熟练得剥着小龙虾的壳，剥好放入洛竹的碗里。
“虚淮你自己吃嘛……”洛竹无奈看着自己的碗，怎想到这孩子剥虾壳居然这么快，自己一个还没剥完，碗里已经落下两颗龙虾肉。虚淮没停手，咔啦咔啦剥得干脆利落：“你多吃多点。”
“机票早就买好啦，明天好好睡个懒觉，修整一天，我们后天走。怎么啦？”洛竹吃掉碗里的虾肉，不经意见吃得满嘴油，“怎么啦？”
虚淮又丢了颗虾肉放洛竹碗里：“这次出去玩，你不要花钱，我请你。”
洛竹把虾仁放回到虚淮碗里：“还没工作呢谈什么请？”
“我十八了。”虚淮又剥好了两只，给自己和洛竹一人丢了一颗，“我父母的遗产，我可以动了，之前说到十八岁，我有权使用。”
洛竹停下剥虾的手，一脸严肃地看着虚淮：“让我养你到大学毕业好不好？大学毕业之后，你再有什么想法我就真管不到你了。让我再多养你几年，我能支撑你大学学费，我总想，再给你做点什么，往后可能就没机会呢，所以，养你到大学，好吗？”
虚淮趁洛竹说话的功夫，往洛竹碗里丢了好几颗虾肉，洛竹索性把两个人的碗换了个。虚淮盯着碗里的虾肉，闷声问着：“大学毕业，你就不要我了么。”
“噗嗤……”洛竹笑了，“想啥呢，什么叫不要你。我永远都是你哥哥啊，怎么可能不要你？”
虚淮抬眼，看着洛竹：“我要是不止把你当哥哥呢？”
洛竹没有回避，他似乎等着这个问题等了很久，面容上浮现出是让虚淮安心的笑容：“虚淮，大学生活很丰富的。那是属于你们的年轻人的世界，你走出去了，会发现新的精彩。”
虚淮垂下眸子，拿起一只虾戳弄起来。什么年轻不年轻，他自己也没老多少好么？但是洛竹这话，是要自己放弃吗？虚淮不甘心，这不是虚淮的处事风格。
“而且，你也要走你出自己的人生。未来路还很长，给你自己一些时间，也给我……一些时间。”
虚淮抬眼看着洛竹，他要什么时间？难道洛竹自己还没想明白？这一年多的世时间，虚淮自己早就想明白了，爱就是爱，他不会轻易放手这份爱。那洛竹他在纠结什么呢？虚淮突然觉得事情恐怕没自己想的那般困难，或许只需要一个时机？
他又把两个人的碗换了过来，虾肉多的那一碗又转回到洛竹面前。“哎，你吃嘛虚淮……”洛竹彻底无奈。
“快吃，凉了。”虚淮又开始麻利地剥虾，“我其实不是很爱吃这个，我知道你很喜欢吃。”
洛竹的手彻底僵住了，他盯着虚淮看了好久，久到碗里又落入了好几颗龙虾仁。洛竹盖住自己的碗，不让虚淮再放了。
他真的长大了，这臭小子。
长大的虚淮就是一臭小子！躺在躺椅上喘气的洛竹由衷发出感慨。
他们如约来到海边玩，洛竹其实不会游泳，他来着纯碎就是为了陪虚淮。然而虚淮游的很好，虚淮父亲很早就教会了他游泳。洛竹看着他在水中像鱼儿一样畅快也心痒痒想学。虚淮很自然的成了临时老师。练好了憋气和划水动作，虚淮把洛竹带到水大概齐胸深的地方，在水下伸出手张开手掌，示意洛竹趴上来。
“能行吗？”洛竹根据虚淮的指示，把下巴放在虚淮右手上，张开双臂，感受水的浮力。
“游起来。”虚淮托着洛竹的下巴，横着走了几步。
“我……我觉得我腿抬不起来。”洛竹扑棱着胳膊，死活抬不起腿来。虚淮另一只手托起洛竹的腹部，往上一提，水的浮力让洛竹顺利抬起了腿。按照虚淮教的姿势轻轻一划，真的在水里游了起来。虚淮带着洛竹在水里游了一圈，松开了托着肚子的手，依旧托着他的下巴，防止洛竹下沉。
洛竹很快就掌握要领了，借着虚淮的手游的很开心。虚淮没再跟着洛竹移动，洛竹身体滑了出去，水流包裹着的手掌从下巴，滑到胸口，来到腹部，等小腹滑过后，虚淮突然收回了手。洛竹觉得自己身体猛的一沉：“你别松手啊啊啊啊啊……咕噜……”水面上冒出俩气泡。
虚淮忙把人从水里捞出来，出来后的洛竹抓住了虚淮的胳膊猛咳起来，被海水呛了是很难受的，洛竹咳得眼睛都红了，眼角也挂着晶莹的泪花，虚淮看着心疼，懊悔自己怎么那么早收手，也不管景点周围的人。虚淮直接横抱起洛竹，大跨步的把洛竹送到了休息区。
洛竹想说的话全都被咳嗽冲没了，躺在躺椅上好一会才缓过来。抬眼便看到虚淮满是担忧的表情，之前的抱怨全都消失了。洛竹伸手揉了揉虚淮的脑袋：“我没事了。”虚淮这才动身去给洛竹拿水。
看着虚淮离开，洛竹把自己埋进了毛巾里。太丢人了，齐胸深的水，能呛成这样。还是被虚淮那样抱了回来，简直丢死人。不过那孩子啥时候有那样的力气？洛竹对虚淮的印象总停留在他十五六岁的少年样，刚虚淮身体力行告诉了他，自己已经是个男人。洛竹深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猛然想起在水中，虚淮被水包裹着的的手掌滑过皮肤，从脖间，一路向下来到小腹。身上皮肤瞬间燥热起来，没由来泛起一股痒。洛竹狠狠摩擦自己皮肤缓解这奇妙的感觉，丢人丢到家了。
“洛竹！”耳边突然想起一个孩子清脆的声音，洛竹起身，忙张开怀抱，一个黑色小子弹猛得撞进了洛竹的怀里。洛竹抱住那孩子一通乱揉，毫不客气蹂躏孩子软乎乎的肉脸，一脸兴奋：“小黑！你怎么在这里”
小黑把自己脸从洛竹怀里解救出来：“我师父带我来的！嘿嘿，我考完试了，师父带我出来玩。”洛竹这才抬头看小黑身后的无限，简单打了个招呼，洛竹带着小黑玩了起来，没一会，无限表示要带小黑走了，下午还有别的安排。“你们住哪里？近的话晚上带小黑来我宾馆玩？”洛竹翻找到手机，加了无限的微信，寒暄两句后道别。
“他是谁？”洛竹被这冷不丁的声音吓了一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虚淮已经站在躺椅旁边，拿着两瓶水。
“哦，风息无意间认识的小朋友，叫小黑，特好玩，很可爱。”洛竹拿过水躺回到躺椅上笑得很开心，盘算着晚上怎么带小黑玩。
“我怎么不知道。”虚淮在躺椅边盘腿坐下，一下一下戳着瓶子里的吸管。
“啊，你住校的时候认识的，也是很偶然，风息为这孩子还跟他师父无限闹过矛盾呢，来我跟你说说——”
“你小时候都没像那样揉过我呢。”
“哎？”洛竹被虚淮没由来一句话给整蒙了，“你……啥，啥揉过你？”洛竹疑惑看着虚淮，却直接撞见虚淮皱着眉头，无比委屈的神色。
“哎不是……你小时候啊，我想想啊……你这么小的时候，我还没见过你吧？我见到你就不小了呢。再说，你一直看上去，冷冰冰的，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哪敢上手揉嘛……”洛竹挠了挠头努力回想着。
“嗯，是我小时候不够可爱。”虚淮听完，得出结论。
“嗯……嗯？不对啊，虚淮你说什么呢，你干嘛纠结这个问题？”洛竹突然反应过来。
虚淮看向洛竹，抬起手臂握拳缩在自己脸颊旁边，然后做了一个招财猫一样的动作：“喵。”
洛竹喷出了喝入口中的水。
“你……你在干嘛……咳咳……虚淮你在想啥……咳咳……”洛竹这样子堪比刚在海里呛水，非常狼狈。
“卖萌。”虚淮做完，放下手臂，一脸淡然。
“什么卖萌，干嘛要卖萌啊！”洛竹艰难擦掉喷在身上的水。
“你说我不可爱。”
“哈？不是，虚淮，你就是你啊！你干嘛一定要自己可爱？”
“你说小黑可爱，你喜欢。”
“我是蛮喜……虚淮，你再说一遍？”洛竹强忍笑意，看着虚淮。
“我没小黑可爱。”虚淮用吸管戳着瓶子，那声音洛竹听起来还有些低落？洛竹忍不住，大笑起来。
“虚淮啊！你怎么……你怎么跟一个小孩子比啊！哈哈哈！你也，你也好可爱啊！哈哈哈！”洛竹笑出眼泪，放下瓶子双手抱着虚淮脑袋一阵乱揉。
虚淮任他揉乱自己头发，抬头，逆着光看着洛竹：“你是我哥。”
“你哥你哥，是你哥，不是小黑的。可以不？”洛竹止不住笑意，嘴上哄着，手上梳理这虚淮乱成团的头发。突然，洛竹好似想到什么，手上动作停了停，然后继续。等梳理完，洛竹一下子倒在躺椅上，用毛巾盖住自己的脸。
洛竹有些慌神。自己好像，见不得虚淮不开心，只要他难过就想去哄着。明明虚淮……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一场愉快却带着微妙的旅行，结束了。
一到家，洛竹就倒在沙发上挺尸：“都说旅游会累，我还不相信呢，看来是真的。”虚淮跟在洛竹身后提箱子锁门，毫不客气吐槽洛竹：“你老了。”洛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扑向虚淮：“臭小子你说什么？”
虚淮一个闪身擒拿，轻松把洛竹放倒在自己怀里，然后一个反剪扣住洛竹的手把人轻压放在地上：“好好练练吧，哥。”说完一拍洛竹的屁股起身，拿毛巾洗澡去了。洛竹趴在地上直咬牙，这臭小子！
晚上两个人窝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虚淮出去打工的事。
“要不你直接来我酒吧，两个月零工，钱也不少呢。”洛竹提议着。
虚淮歪着脑袋看着洛竹：“我18了，你猜你酒吧里那些人会不会怂恿我喝酒？”
“那算了。”洛竹秒答，否定了刚才提议。刚只一心想着把虚淮放自己眼前，却忽略了酒吧那群人的鸟性。“你自己安排吧，反正安排好跟我说就行了。别找那种太辛苦的，体验一下就可以了。”说到底还是不忍心，洛竹觉得让虚淮放手玩两个月都行啊，打工还是太累呢。洛竹低头，抠着自己手指。虚淮到底大了，不能一直这么护着。
虚淮突然起身，抽了两张纸巾垫在了沙发上，然后坐在洛竹的脚边，拽过洛竹的脚踝，轻放在自己膝上。
洛竹一惊：“你干嘛……”
“别动。”虚淮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个指甲刀，“指甲该剪了。”
洛竹身体僵住了，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亲密生活了几年的男孩，脸上线条日渐俊朗，早就没了往日的稚嫩。他低着头垂眸，一点一点仔细地剪着。紧抿的嘴角扬起一个小括弧，随着他手上的动作颤动着，突然，虚淮喉结上下滚动着，洛竹的眼神随着那动态线条起伏。脚心一温，虚淮握住了他的脚心，手指托起他的脚趾观察着。
明明看着是脚，洛竹却觉得自己脸上一阵燥热，他弯起膝盖发力：“别……别看了。”虚淮顺势放手，却握住他另一只脚踝，继续剪着。“别乱动，会剪到肉。”
洛竹说不出话，安静的屋子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和咔咔指甲的断裂声。虚淮剪完最后一个指甲，轻轻吹了吹，吹走脚趾上的浮灰。
丝丝气流扫过脚尖，洛竹觉得脚趾酥酥麻麻，这感觉太诡异了。他终于抽回自己的脚，转过脸不敢看虚淮，洛竹拉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说话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往后我自己剪。”
“嗯。”虚淮轻声应着，洛竹脚心和脚踝的触感余留在手心。他偏过头，看到洛竹从耳尖到耳后的一片绯色，红的快要滴血，蔓延到了脖子。虚淮会心地笑了。
洛竹，你逃不掉了。
虚淮起身收拾着沙发上的残渣，洛竹等着虚淮离开客厅，抱着抱枕倒在了沙发上。脸埋进了抱枕里。自己被虚淮握住的脚，怎么就抽不回来呢？明明一个用力，就抽回来了呢。
洛竹觉得自己头脑乱了，他头一次觉得自己不敢面对虚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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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是一年最热的季节。酷暑气温带给世界一份忙碌于燥热。
洛竹夏天演出是最多的，几个场次间来回跑，有时候还要去别的城市，几乎不着家。虚淮也开始打工了，两个惹能碰面的机会屈指可数，洛竹突然怀念能和虚淮在家里一起吃饭的日子。转而又自嘲起来，这只是这样就开始不舍，以后还不得想成什么样子？
然而确实，洛竹最近觉得和虚淮渐行渐远了。
虚淮考取的学校相当不错，就是离家很远，好像是虚淮有意为之。洛竹一方面觉得这样挺不错。另一方面，又思虑良多。偶尔，洛竹站在屋子里发呆，看着屋子里的陈设。自从养了虚淮，在这房子里住了四年，自己那个家都好久没打整了。
日子走向去学校这天，虚淮只让洛竹送到机场，没让洛竹送到学校。
“行不行啊虚淮，我可以请假……”洛竹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虚淮清点着包裹和东西，看着抱着手臂欲言又止的洛竹。
“给我一点时间，也给你一点时间，你说的。”
洛竹愣了神，这小子，敢情从暑假就开始算这个日子了。
“行吧，那你到学校安顿好给我打个电话。”洛竹拍了拍虚淮肩膀。
“我知道。”
头顶上响起了飞机轰鸣声。洛竹抬头看着飞机逐渐远去，一颗心也就这么飞了过去。恐怕在虚淮回来之前都落地不了了。没错，那句话是自己说的。然而究竟谁给谁时间，到底是谁需要时间，洛竹自己也想不清楚答案了。洛竹回想着这四年来生活点滴，每一个时间都被这臭小子填满。现在突然抽离，心头涌出了一万点不舍。洛竹啊洛竹，有些时候，恐怕还真没虚淮这孩子拎得清，哦，他已经大了，已经不是孩子了。
该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虚淮的那个房子，也该彻底还给虚淮了。
新学期，新的开始。虚淮给洛竹发的消息反而少了起来。不像高中那会，在学校里随便有个大事小事都会跟洛竹发消息，有时候还会被洛竹威胁没收手机。洛竹看着微信里虚淮的头像和名字，上个消息是三天前的。太安静了……洛竹有些不习惯了，好想给虚淮去个电话。
屏幕上，虚淮突然发来语音，洛竹忙接起。
“十一放假我不回去了。”电话那头虚淮好像在走路，带着通话语音里有些杂音。
“我知道，不过你打算有什么安排吗虚淮？到底有好几天呢。要不要去周边转转玩玩？”
“不必，我十一有兼职工作要做。”
“哈？虚淮你才大一有啥兼职做啊，不是，你干嘛做兼职？钱不够吗？不够我再打点给你……”
“是帮图书馆老师整理杂志，我蛮喜欢的。”虚淮忙制止了洛竹打钱计划，“你克制点啊，别钱都给我，你不是要攒钱买车？”
“那也是我随嘴一说啊，你别当回事，行吧。你真没钱别不许跟我瞒着啊。”
虚淮无奈：“洛竹，你知不知道，这个月你这句话已经对我说了第五次了？”
“我这不是怕你这样嘛……哎不对啊虚淮，你居然直呼我名字！叫哥！”
虚淮乐得听见电话那头炸毛的洛竹，扬着嘴角继续逗着：“我觉得你有时候做的事情，真不想让我叫你哥。”
“哈，我做什么了啊我？叫哥跟这些没关系的吧？”洛竹电话里声音气呼呼的，虚淮都能脑补出他瞪大了眼睛鼓起腮帮子的脸。还蛮可爱的。
虚淮使坏，直接挂了电话，给洛竹打了一串字：上课了。寒假等我回来。
洛竹毫不客气回复：等你回来看我不收拾个臭小子！
虚淮笑了，退出微信，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抚摸着，屏幕壁纸是上次在海边玩拍的两个人的照片。
那是给别看的。虚淮微信里给洛竹设置的聊天背景，是在酒店偷拍的洛竹睡颜。夜深人静的时候，虚淮会对着那睡颜发呆，顺带做点别的。
啊，寒假快点来吧。时间过快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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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
洛竹接过虚淮的行李，放进了车的后备箱。
“总是借风息的车，是不是不太好？”虚淮看着熟悉的车子，脑子里在想现在车价格如何。
“风息说啦，接你的话就这一次了，以后让你一个人坐地铁回来，哈哈。”洛竹发动车驶出地下车库。“先回我家，那个，对不起哦虚淮，你家在你去上学后我就没住了，家具现在都被塑料布盖着呢，快过年了演出也多，我一直没来及收拾，你家里水电气也停着……”
“我寒假就住你家。”虚淮没觉得有什么可道歉的，“我东西还在吧？”
“都在呢，你住我家我很乐意！就怕你想回家呢……”
“没事，你在才像家，无所谓在哪里。”虚淮说的非常淡然。
洛竹没说话，握着方向盘手紧了紧。
时间有时候会冲刷一切，但更多时候，会积累一切。比如，想念。
打开房门，突然传来一声猫叫。喵呜声柔软甜人，洛竹忙跑过去抱起小猫，托着猫的屁股转过身给虚淮看：“你看，可爱吧！他叫小淮。”怀里的猫又叫了一声，好像听懂了自己的名字。
“你说它，叫什么？”虚淮盯着那猫，一只蓝短，眼睛很好看，但和自己哪里像了？
“小淮，嘿嘿。我看到它的时候，别的猫都被逗猫棒吸引扎堆去扑，就它一只安安静静窝着舔毛。就想你了，买下来就起了这名字。小时候更可爱，来我给你看照片，你看，你……虚……虚淮……”
虚淮凑到洛竹身边，脚步却没有停，他一步一步，走向前，逼着洛竹一步一步往后退。猫爬架就在墙边，两步路，洛竹就被逼着靠住了墙。虚淮抬手撑住洛竹腰边墙壁，脚也抵在洛的脚边，把洛竹困在自己和猫爬架之间。虚淮略仰起头，玩味地看着洛竹：“它叫什么？”
“小……小淮啊……”洛竹被那眼神看得有些发虚，下意识把猫举了起来，挡在了两人的中间。
虚淮又往前倾了倾，两人的腰腹紧紧相贴：“为什么叫小淮？”
猫咪被两个人挤得的难过，喵的一声，挣脱了洛竹的手，虚淮乘机捏住他手腕拉开，不让他挡住自己的脸。欣赏着洛竹红红的耳尖，再一次低声：“为什么叫小淮？”
洛竹呼吸急促起来，虚淮凑得很近，很近，说话的气流全都喷在耳边，洛竹想逃走。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洛竹想他，猫像他，两者之间自然画上了等号，可是总觉得这话说出来不是那番味道。洛竹张不开口，刚到家就被虚淮突然发难，洛竹完全没有准备。
虚淮力道越来越重，两个人胸膛也紧紧相贴，洛竹发觉自己忘了用力，扭了扭身子想挣开，耳朵突然感受到一阵柔软。热，湿和软一下子在耳廓耳垂处炸开，洛竹觉得那片麻了，不是自己的。
“你在想我。”虚淮吮吻着洛竹柔软的耳垂，说出洛竹心中的答案，每个音都喷入他耳蜗里。“是不是？”
洛竹彻底败下阵来，紧闭的双唇泄出一丝轻喘。是的，在想他，很疯狂的想。不是哥哥对弟弟的想，是另外一种，耻于口的想。在虚淮走的那天，洛竹就明白了。早就倾注虚淮身上的情感依赖，注定自己逃不掉对他那份爱。可是虚淮怎么知道的？明明自己什么也没表示……
“呜哇……”虚淮的吻来到了颈间，颈间敏感皮肤被他一阵吮咬，洛竹呼吸凌乱。虚淮抬起头，满意看着自己留下的印记，到这时候了，洛竹都没推开，虚淮止不住僭越。手已经游走在他腰间。
“我也想你了，哥。”虚淮含住两片微张的薄唇：“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推开。”虚淮解开洛竹的腰带：“我对你，是这样的想念。”
洛竹身体猛然一抖，随后彻底瘫软，虚淮放任洛竹顺着墙一点点滑下，跻身压过顶开他腿间。
冬日阳光洒满客厅，房间里，喘息婉转。
那情早就不只是哥哥对弟弟，爱情这东西，永远不知何时而起。
洛竹动情的望着伏在身上的弟弟，捧起他的脸亲吻。感谢时间，让我决定，把你，留在我生命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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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心情掉落番外】
